苟明
老家的三叔打来电话,告知曾救我一命的黑狗死了!听到这个噩耗,泪水在我的眼眶里不停地打转,一些往事悄然地浮现在脑海里。两年前,刚放寒假的我,驱车驶过一条条蜿蜒如蛇的盘山公路,准备到老家与三叔在连绵起伏的大山里边放羊边度假。当车子驶离二叔放羊处约六公里,突然发现一条约长四十厘米的小黑狗横躺在路的中间并微抬着头。我停下车,连续按了几下喇叭键吓跑它。小黑狗每次听到又长又响的喇叭声,都试着极力抬起更高一点的头,伸出四肢称起身体,可惜,无论使多么大的劲,它的后肢似乎有点不听话,怎么也站不起来,痛苦的“嗷、嗷……”呻吟着。
已意识到有意外情况发生的我下了车。走进细看,只见小黑狗的后腿部黑色的皮毛上清晰地有泥土粘在上面的车轮印,两只后腿爪皮破已可见白色的骨骼,鲜血不停地渗透外流。小狗受到车辆的重压,全身软弱无力地趟睡着,生命岌岌可危。
出于同情,我把它带到二叔的放羊处。生活在大山里的二叔,平时喜欢看一些中草药书,能够识别采草药治疗伤风感冒等小病。见小黑狗受伤,他用针线把皮破处缝上几针后,便急忙深入到大山里,采集一背篓的接骨丹草药,在石臼里捣溶,然后小心翼翼地敷上患处,再用白色的布缠上了好几道。
小黑狗在我和二叔的精心照料下,仅一个月的功夫,它的后腿已完全愈合,不仅健步如飞地能奔跑着,在光的照射下乌黑的皮毛还散发着亮光,非常的健壮。小黑狗活了,它似乎为了感谢救命之恩,一见我的身影出现,就会不停地摇着尾巴形影不离的跟随着。
半年前的暑假,我到二叔放羊处河对岸的小镇上吃喜酒,由于贪杯,中午时分我已喝得有七分醉意。不顾存在安全隐患的我,徒步想去看住宿在大山里的二叔。当我躺过淹没膝盖的河水时,浑身已无力的我便一头倒睡在河边上。在蒙蒙的昏睡中,我感觉到含有粘液的舌头不停地舔着脸颊,一双不能刺破皮肤却有力的双爪不停地扯拉着我的上衣。经过一番的折腾,我慢慢睁开双眼,原来是黑狗,我忍不住开口骂了它几句粗话。然后站起身时,我被眼前的河水惊呆了,原来上游电站开闸放水,河水以迅猛的速度不停地涨高,我睡的地方离漫过的河水已不足二十公分了,如果没有黑狗的及时发现,沉浸在酣睡中的我肯定会被卷走。是黑狗救了我一命。
编辑:徐瑞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