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层高的老楼,静静地矗立在金色的阳光下,细碎而摇曳的树影,在水泥地上投下一片斑驳。
院中一群小孩,头戴游戏里那种仿造头盔,拿着游戏中的同款玩具枪,在小伙伴前炫耀。“看,我酷不酷?”于是便引来一片热议:“酷!太帅啦。”
我微微一笑,向他们瞥了一眼,这不就是小时的我吗。转身走进爷爷的家。
推开“咯吱”作响的木门,浓烈的紫檀木味儿混合着红木的味道扑鼻而来。爷爷佝偻着身躯,斜依在藤椅上,身旁,几十把锃亮的木工刀整齐地摆放在精致的桌子上。一台笨重的大家伙,插着几十根粗大的电线,盘虬卧龙般缠绕在各个地方。爷爷坐起身,微颤的双手上布满了皱折,厚厚的老花镜片后,闪动着智慧的光芒。
我轻轻地走过去,瞬间,轰鸣的车床声充斥在狭小的房间,顷刻间,一块丑陋的桃木根,在爷爷沉稳的操作下,如一条飞龙气贯长虹。我惊叹:雕刻也可以这么酷。待嘈杂的噪音完全散去后,我才问:“爷爷,我想刻个章子,你能教我吗?”
爷爷微笑着并不言语,只是递给我一块小长方形的檀木和几把刻刀,自己则靠在藤椅上品茶。
我拿来一支铅笔,学着爷爷的样子,在纸上先用繁体字写好自己的名字,再把纸翻过来,一笔一画写在木块上。爷爷眯着眼,微微点头:“有点样!”
我手握雕刻刀,不知从何下手。“从头开始!”爷爷翘着二郎腿气定神闲地说。
我的手心已经出汗,轻轻地刻了几画,发现木雕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难,便放开手干。结果一个疏忽,将一画不见了,我心猛然一顿,尴尬的不知所措。爷爷微笑着俯下身接过我的刻刀,在上面巧妙一改,便成功的弥补了这个错误。爷爷耐心地在旁边指导我雕刻,我手中的刻刀慢慢被驯服,从容地在檀木上游走。此时的我觉得只有坐在这个阳光充沛的温馨房子里,手握刻刀,一下一下地刻画着木块才是最酷的。
良久,我将半成品递给爷爷看,爷爷不住点头赞许,拿过刻刀帮我完成最后的锦上添花。飞舞的刻刀在木块上游走,一个威风凛凛、须发飘然的龙头呈现在眼前。
蘸上朱红色的印泥,轻轻拓在书有“学无止境”的宣纸上,那婉转通畅的线条,匀圆齐整的篆章,这,才叫酷!
本文作者系西安高新唐南中学初2021届学生卫柠溯
指导老师:张奕
编辑:薛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