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0-02-10 22:54:04
来源:阳光网-阳光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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阳光讯(记者 郑亚雷)“医疗队出发的那天,我老公一句话都没对我说,我委屈极了,偷偷地哭。他是那种不善言谈的人,却给我写了这封信。他是个不会表达的人,结婚到现在说的最甜的话就是,依依(孩子)每次调皮不听话想打她的时候,我一看她长得和你一样就舍不得打了。” 西安市第九医院援鄂医疗队队员张安娜读着这封充满关爱的信说道。
1月22日,腊月二十八。从老家回来一天了,与妻商量着过年需采办的年货。妻突然问我:“省里、市里要派遣医疗队去武汉,要不我报名?!”我一愣,感觉情况不妙:“你想好,想好去了,我全力支持你;毕竟我是湖北人,得有这份情义……”妻不语,许久,像是下了决心,说了句:“好吧,我去报名。”孩子不愿妈妈去,妻去哄她,我的心里一阵的压抑。
1月25日,正月初一。我们一家三口在岳父母家刚吃过午饭,妻便接到她们单位的电话。看着她郑重紧张的样子,我猜到了几分,关切地问她:“是不是要走了?”“嗯,收拾东西,我们回家。只有几个小时的时间,说不定晚上就走。”妻不敢看我。妻让我告诉岳父母,她害怕她父母担心。果然,岳母听了后哭了,不愿闺女去。“那多危险的,你去了孩子怎么办?!”岳父倒是豁达,给妻说了句:“去吧,去吧,你是党员呢,这种事情党员不上谁上。”岳父明白医者的使命,党员的责任。车已开出了很远,我还能看见岳母抹着泪目送着我们,目送着她的宝贝闺女。
1月26日,正月初二。一大早,妻就起床准备出发。一晚上没睡好,我睡眼朦胧的,情况也不像现在这么严重,我没有过多安慰的话,妻有些许生气;孩子还在睡梦中,我无法送妻。下午四点多,妻打电话过来,她说在去机场的大巴上,告诉我:“照顾好依依(孩子乳名)和自己,还有我爸妈。”我心里顿时酸楚,这种暂别方式,让我感到害怕和无助。
接下来的日子,我和孩子在家,我负责孩子衣食,孩子陪我说话哄我开心。闲暇时间皆是煎熬。作为陕西省第一批驰援武汉医疗组的成员,妻被分在重症组。接管武汉市第九医院后,他们分为六组,轮流倒班。一到妻接班前,我就紧张,给妻交待最多的话语就是吃好休息好,自己做好防护;家里的一切不用操心。妻听完会心地笑了。煎熬地等着她下班,询问正常,我才长长地松下一口气。就这么一天天的循环如此,我想大概这就是所谓的相濡以沫、相依为命吧。
每天看着新增病例惊人地增长,我脊背发凉,因为妻就在那,就在那重症监护室里。网上一些人对武汉人、湖北人的一些评论,我心里委屈,很为湖北人和自己鸣不平。电话、视屏跟妻抱怨,妻反而安慰我。她给我讲了个故事:她们医护的重症病人,从不提出任何苛刻的要求,为了节约医护人员的体力,有时候除非口干舌燥的厉害才告诉她们要口水喝。生命如此脆弱和无奈,她们都心酸地哭了。我听了,默然长叹,突然觉得那些认为的不公和不合理,可以理解,毕竟每个人都有自我保护的潜意识;我们能在自己温暖舒适的家里生活是多么的幸福。
妻休息时,和孩子一块哄她开心成了我们每天的必修课。她在前线浴血奋战,“逆行”救人,能让她专心工作,每天平平安安,成了我自此以来唯一的心愿。玩笑时问她何时归,妻也玩笑地回答我:“等这场战斗结束,我们一家人来武大看樱花吧。”是啊,武汉满目疮痍,国家逢难,我们每一个人都在心底难受。愿山河无恙,人间皆安;待到疫情结束、尽快结束,我们一起去看浪漫的樱花吧。
编辑:佳佳